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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零三折 本我无相,佛映琉璃(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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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照听得一愣。

适才他下山、闯阵、抱人而回,可说是一气呵成,快到令人不及瞬目;在幽暗的车篷内不过短短对话两句,便即掠出,依稀见得小姐珠圆玉润的朦胧剪影,并未留心她穿了什么。此际一回想,果然留在掌底臂间的除了薄如蝉翼的轻纱之外,只有大把大把的雪肉,没有丝帛触感。

至于那密不透风的车篷之中,何以满溢着她温热馥郁、微带汗潮的肌肤香泽,自是因为身上仅着轻纱,而无衣布阻隔气味的缘故。

耿照还来不及心猿意马,蓦地想起一事,不由得冷汗直流:“方才……我抱着她一路奔行,沿途几千只眼睛,岂非将她的身子全……全瞧了去?”

须知其时妇女最重名节,尤其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别说身子,就连挽起袖子露出藕臂,亦不免招人非议。当日他为救采蓝而餔以阳精,采蓝苏醒之后非但不觉感激,反觉名节受损恨上了他,盖因她出身祁州富户,从小受的闺阁教育蒂固根深,与黄缨等贫穷人家的女孩不同。

那小姐心思甚是机敏,见他面色丕变,转念便知其所虑,笑道:“我本来也挺担心的。不过你奔跑的速度着实太快,简直就像是一阵风似的,我连周围的景物都看不真切,料想旁人瞧我亦是这样。”耿照放下心来,忽觉惭愧:

“明明闯祸的是我,居然还要她出言安慰。”理了理思绪,正色道:

“事急从权,真是对你不住。大小姐,依在下之见……”

“我叫芊芊。”她忽然插口。“我爹都这么叫,你也这样称呼我好了。我其实不爱他们管我作“大小姐”。况且我本就不是大小姐,要说也是二小姐才对。”末两句语声渐落,似有些郁郁。

耿照点头道:“芊芊姑娘,我去请村里的几位大娘过来,服侍你更衣。”

芊芊似是摇头一笑,声音又恢复原本的开朗明快。“有什么好伺候的?我车里有衣囊,烦请你取来便是。好在你闭着眼睛都能走路,这样我既不用嫁你,你也毋须娶个不好看的胖姑娘回家,两全其美,可喜可贺。”

她老把“胖”字挂在嘴上,可见十分在意。耿照正想开口,蓦听一声震天狂吼,震得满林子桃瓣簌簌斜落,掉得头顶肩上都是。那野兽一般的吼声方发自林外,沙沙沙的踏瓣疾响已飞快掠至。但闻芊芊一声娇呼,耿照猛地睁眼--

夭夭桃下,粉片纷飞。

在他身前,少女并腿斜坐单臂环胸,另一手扯着纱衣掩住腿心,上身一件滚银边儿的粉缎肚兜,外披薄纱裁成的大袖衫,连腰带都没能携出;下半身仅着了双雪白罗袜,除此之外,几可说是一丝不挂。她大腿极腴,充满女童般的稚气肉感,雪股沉甸甸的浑圆丰盈,白皙的小腿也是肉呼呼的,小腿胫倒还算是匀长。

芊芊有张十分稚气的、月盘似的圆脸蛋,鼻梁挺直,清澈的眼眸分得很开,形似杏核,又像尖细的凤片糕,微瞇时该是十分媚人,她却睁得雪亮,点漆般的乌瞳又圆又满,眸光甚是灵动;衬与两道毫不压眼、末端略向下弯的平眉,使灵活的双眼多了分稳重。微噘的樱唇则带有一丝天真无辜的气息,格外惹人怜爱。

耿照觉得她说对一半,却又错了一半。

芊芊无疑是个丰腴的女孩儿。

便与宝宝锦儿相比,个头与年纪都更小的她仍显得肉感;肤色虽白,又不似宝宝锦儿敷乳般的酥白,残留些许阳光气息的少女肌肤焕发光泽,洋溢青春,胜在骄人的紧致与弹性。

而与宝宝锦儿相若,她腴润的身形另有一样旁人无法企及的好处,那就是拥有一双极其傲人的巨硕丰乳。即使双臂掩胸,粉缎肚兜上浮现的浑圆仍教人瞠目结舌,每只瓜实似的份量与形状,甚至比她俏美的小脸要大得多。

耿照从未见过这样巧妙融合“腴”与“美”、全无扞格的胴体,不觉微怔,转身应变的动作为之一顿。

电光石火的一霎,聪慧的少女忽然读懂了少年眼底的孟浪浮想,雪靥涨起两团娇红,亦不过是交睫间,旋即脱口急道:“……不要!不可以!”语声未落,一股骇人怪力将耿照撞飞出去!

余势所及,他与来人猱身交缠,一路弹向林深处;沿途屡撞桃株仍停之不住,林道间被强大的冲击力犁得满目疮痍,实难想象是二人所致。

耿照纵有碧火神功护体,亦撞得头晕眼花,背脊、四肢疼痛难当。那人巨大的身躯猛然一翻,跨坐在他身上,双膝“轰!”一声夯入地面,竟有如石狮砸落,连带将耿照的背门压陷寸许,腰际直欲断折。

耿照眼前金星一冒,脏器仿佛全挤到了一处,差点呕出腹水。来人却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醋钵大的拳头照准了头颅脸面,如雨点般唰唰捣落!

耿照伸臂挡了头几下,臂骨疼痛欲折,暗自心惊:“此人好强横的膂力!”杀劫临头,体内真气自生反应,双臂再挡数记,来人拳势一缓,似是打中了什么极坚极硬之物,指节吃痛,冷不防耿照一拳挥出,正中那人的下颚,打得身子后翻,凌空抛跌出去!

这一拳少说也有数百斤重,满拟将他打皮绽骨裂,当场昏死过去,岂料那人背脊触地的瞬间便即弹起,耿照只来得及跃起身来,眼前倏地一黑,视界里已被那巨灵铁塔般的魁伟身形占满。

两人全不防御,咆哮着相互挥拳,犹如两头发狂的猛牛抵角冲撞,“砰砰”的骇人殴击声不绝于耳,哪像是拳拳到肉的模样?直若滚木陷地,金铁铿鸣,光是声响震动都令人气血翻腾,闻之几欲呕吐。

毫无间断的互殴持续了近一盏茶的工夫,耿照得碧火神功的帮助,肌肉每每在拳压着体的瞬间,总能巧妙地挪开分许,偏斜的体势卸去大部分的劲道,无法闪避的则以更强的护体真气反震回去;两人看似舍生忘死地互殴着,却始终有一方敌我同伤,全然处于挨打的状态。

片刻那人终于抵受不住,膝弯一软,向后踉跄了几步,耿照全身的内力正运转如沸,哪能说停就停?一个箭步欺进怀里,“砰!”将他打得仰天倒地,跨上来人腰腹间,双拳如离弦弹子,飕飕飕地朝他面门轰落!

“住手!”

少女凄绝的哀唤令他及时恢复清醒,拳头击落地面,只差寸许便要将那人的头颅捣烂。

就着额间点滴坠落的汗水瞧去,赫见大汉的五官全挤在一块,口鼻突出,像是动物的吻部;肌肤色泽与其说是黝黑,不如说是泛着不健康的青紫,涣散的目光有种说不出的痴呆之感。此际,那双细小的眼瞳里正布满了惶恐惊骇,连被力量压服的模样也像动物多过人。

“别……别伤害他。”

芊芊雪润的俏丽圆脸有些白惨,樱唇全无血色,勉强扶着树干支撑身体,仍不住轻轻发颤。适才的狂暴对撼无论对少女的身心而言,似都造成了极大的负担。“他是我的朋友。他是担心我的安危……才会对你出手的。”说着将声音放轻放软,仿佛哄小孩一般,柔声道:

“阿吼,别这样。这位耿照耿大哥也是我的朋友,阿吼不能同他打架。”

耿照离开他的身体站了起来,忽涌起一股极其怪异的熟悉之感,仿佛在哪里和某人也打过这样的一架。那如野兽撕咬般全凭本能、奋力求生的战斗十分特别,他并不经常遭遇。是对上妖刀离垢与崔公子之时么?不是……耿照摇摇头,暂时放弃搜寻记忆。

巨汉阿吼像做错事的小孩一般,从地面上爬起来,却不敢回头面对芊芊。

芊芊定了定神,将身子藏在桃花树后--说是“藏”,只比碗口略粗些的树干根本遮不住她丰盈的身子,梨形的浑圆腴臀一览无遗,极富肉感的雪白大腿透出薄纱衫子,直教人想扑上去咬一口。

“好……好了,阿吼,你把我的衣囊拿到林子外头,我请耿大哥拿来便是。你也不许看我。”

阿吼点了点头,背对着小主人,一路摸索出林,果然从头到尾都没回过头来。

芊芊见他离去,这才放下了心,再也撑持不住,小手一软,整个人软软瘫倒;耿照及时掠过去,张臂将她稳稳接住。少女软绵绵地偎在他怀里,再没力气遮掩什么,只见她胸前满满堆溢着两团山一般的酥盈雪肉,将粉色的肚兜缎面撑得饱挺,视觉效果异常惊人。

那件兜儿是贴身穿的,平日还会再加件单衣为衬,肚兜下缘堪堪遮过脐眼,白皙的小肚子肉呼呼的分外绵软,腴嫩的腿心夹着高高贲起的饱满耻丘,犹如新炊的雪面馒头,上头的耻毛淡细稀疏,似是还未发育完全。

芊芊的身子不止温软,还十分易汗,连微噘的唇上都沁出细薄的汗珠,细致的少女肌肤搂起来汗津津的无比滑溜,肚兜上露出的一小片腻润雪肌布满细汗,锁骨埋在腴肉里,更显得小巧可爱。

她闭目休息了一会儿,面色渐渐好转。

耿照的拇指轻按她左手腕脉,碧火真气徐徐送入,芊芊“嘤”的一声挺胸睁眼,颊畔涨起两朵酥红,整个人仿佛被扭开了什么机括,突然间活转过来,灵活的大眼睛骨碌碌地转得几转,似是前事飞快在脑海里跑了一遍,叹息道:

“来不及了,是不是?你都看见啦。这下可怎生是好?可怜你要娶一个又肥胖、又不好看的胖姑娘回家……”樱唇忽被堵住,不禁睁大眼睛,身子微颤。

原来耿照见她说话之时尖翘的上唇更噘,形状姣美动人,说不出的细致可爱,竟尔低头吻去。

她从小到大便是家里的明珠,阿吼这样粗莽巨汉也好,如东郭般长她许多的师兄也罢,人人都当她是宝贝捧在手心里,一句无礼的话语都舍不得对她说,更别提被青年男子如此强吻,那是连她作梦都不曾想过的事。

芊芊年纪幼小未经人事,樱唇陡地被攫,除了紧闭小嘴,不知该做何反应。比起她来,耿照算是花丛老手了,含着她丰润温软的唇珠,以舌尖轻轻舔舐。芊芊脑中一片空白,浑身上下烘热难当,偏又软绵绵地提不起力气,鼻腔里忍不住唔唔细哼,突然腿间一阵腻滑,似是渗出浆水。

那陌生的液感自体内而来,她心知并不是汗,比平日解手时感觉更温更徐,却更丰沛汩溢,像被人从高处抛下,心尖儿悚然一吊,不禁又慌又怕,伸手微将他结实的胸膛推开,转头大口大口喘气。

“你就当我是有意轻薄好了,”耿照对她说:

“但不许你再说自己肥胖或丑陋。你是个很美丽、很动人的姑娘,大家都很欢喜你。若能娶得你这样的姑娘为妻,那是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世上没有男子不愿意的。”

芊芊双颊酡红,闭目轻喘着,剧烈起伏的胸脯堪称“波涛汹涌”,衬与那张犹带稚气的俏美圆脸,竟有股说不出的奇特魅力,仿佛直要诱人侵犯似的。“虽然你说的话很中听,”片刻她缓过气来,睁开晶亮慧黠的眼眸直视着他,微噘的幼嫩粉唇抿着一抹笑意:

“但轻薄女子是不可以的。你再这样,我就要当你是坏人啦。”

“……难不成我现在还是个好人?”

“是啊,你是很好心的人,该有个美貌的老婆,我实在是不忍心害你。”芊芊叹道:

“我手笨,针线活儿做得很平庸,下厨又老是弄得鸡飞狗跳;读书写字都会一点儿,也学过几门武功,但教问起渊源,只怕还是辱没了我爹。身为女人,容貌体态也没有值得夸耀的地方,要说有什么比我更糟的,也只有娶了我的人啦。”忽然想起了什么,红着脸正色道:

“你方才亲……权且当是安慰我来着。若是再来,我可要生气啦!”

耿照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心想:明明是个小丫头,怎地说话如此老成?忍不住问她:“芊芊,你今年几岁啦?”

“虚岁十五了。”

那就是十四岁。他笑起来。“十四嫁人有些太早,不如咱们就当作没这回事,今天先交个朋友就好,你看如何?”

芊芊叹了口气,望着他的眼神既有些无奈,似又带着怜悯。“这我早想过啦,我自己也不想嫁人啊。但我爹爹很讨厌别人说谎,就算我能叫东郭师兄和阿吼帮着我欺瞒,你手下这么多兵,还有这儿几千人的百姓,只消泄漏一点风声,难保我爹不会追究。”

耿照暗忖:“她喊东郭御柳作“师兄”,果然是青锋照的门下。”

他听众人都叫她“大小姐”,又不像身有武艺,为她运功活络血脉时,虽然略有些内家根柢,实在称不上高明,以为是米商粮行的千金,纯是押运粮车,不幸卷入风波而已。此时才确定她是青锋照之人,兴许是入门不久,武功造诣平平。转念忽觉有趣,不禁笑道:

“我以为你是小小女夫子,做什么都是一板三眼的好不正经,原来也动过欺上瞒下的念头。”

芊芊被他逗乐了,又圆又亮的眼睛滴溜溜一转,叹道:“要是说一句谎话便成坏人,世上早就没好人啦。”耿照揶揄她:“你哪像是十四岁的丫头?说话这般老气横秋。”

芊芊瞪了他一眼,嘟嘴道:“所以是虚岁十五啊,谁人与你十四?”两人哈哈大笑。

“偶尔撒点小谎也无伤大雅。”耿照陪她笑了一会儿,正色道:

“我会约制下属,让他们把嘴巴闭上,莫要风言风语。我瞧这儿的百姓挺欢喜你的,该也不会在背地里闲话。这样都还能传进令尊耳朵里,我便登门请罪,向他老人家解释清楚。真要不行,把芊芊娶回家倒也挺好,这算是便宜我啦。”

芊芊俏脸酡红,微露一丝青涩羞意,低啐道:

“……巧言令色!”片刻才叹了口气,淡淡摇头。“你要知道我爹是谁,就会后悔话说得太满。我姓邵,住在花石津邵家庄,我爹爹的名讳上咸下尊,人称“文舞钧天”……喂喂,你的脸色怎这么白?”

阿吼取衣花费的时间,比想象中来得更久。

碧火神功的灵觉过人,耿照听见巨汉将衣囊放在林外,去取时已不见踪影,想来此人不止样貌如兽,连速行蹑踪的本事也像虎狼,若非耿照近日内息异常畅旺,力量仿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适才那场的直拳互殴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阿吼是我爹在河边捡来的,据说在襁褓时,模样更像刚出生的狸猫獾犬,越大才越像普通人。约莫是他的亲生父母被婴儿的样子吓到了,才扔进河中。”芊芊--耿照想到她那来头奇大的父亲,额际便抽痛不止,心里仍是喊她的闺名,刻意略去邵字--在林深处边着衣边闲聊,好让背对自己的耿照放心。

“他不太会说话,但心地很善良,像小孩子一样。我从小便带着他到处跑,有他保护我,爹爹和三叔也能安心。”

像她这样娇滴滴的大小姐,随身不带服侍的婢女嬷嬷,反而带着一名形貌丑陋的痴傻巨汉,怎么想都很奇怪。“那是谁来服侍你日常起居?与婢女仆妇同行,不是比较方便么?”

“我六岁起便随爹爹四处奔波,起初多是照顾贫民,发放棉衣暑汤之类。后来央土大灾,老百姓流离失所,纷纷涌入东海,爹爹上书朝廷、将军都无有回应,只好在边境圈地盖起“安乐邨”来,安置可怜的难民。”耿照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芊芊悠然说道:

“我本来也有嬷嬷和侍婢的,要不爹爹终日忙碌,无暇分神照顾我。但后来她们都嫌辛苦,有的累病了,有的是不习惯安乐邨的水土,等我十岁上来月……能自个儿穿衣整理了,便打发她们回家乡去。反正阿吼能驾舟车,又能搬运重物,照顾百姓比侍女好用多了,又听我的话。我换衣裳时便叫他转过头,他从没偷看过。”

耿照知她说的是“来月事”,省起对方是陌生男子,这才赶紧改口,心想:“只有这时才觉得她还是小女孩。”但十岁便已来潮,难怪发育得如此傲人。

号称“虚岁十五”的邵芊芊,身体出落得丰美完熟,足可生儿育女了,却还是镇日东奔西跑,赈济难民,既不像同龄的怀春少女,也没半点待字闺中的模样。耿照不禁暗暗纳罕,只觉邵咸尊果非常人,才得教养出如此特别的女儿。

“好了,咱们出去罢。”

耿照回过头去,不禁双目一亮:

芊芊换上一袭齐胸襦裙,高高的裙边系在胸上,以遮掩她丰腴的腰臀曲线。

那上襦是淡蓝薄纱,领、袖缀着宽边的深底碎蓝花;下裳是同色的深底蓝花裙,胸上先系一条蓝纱带子固定裙裳,再系一条月牙白的宽绸结带做为装饰,从上到下是三分浅蓝七分深蓝,不但看上去瘦了几分,下身的比例似也更加修长,平添遐想的空间。

只是被齐胸襦裙一裹,除了脸蛋手掌,就只露出锁骨以下的小半片腴白奶脯,其余遮得密不透风,打扮得斯文规矩,不愧是“文舞钧天”邵咸尊的独生女,任谁来看都无法稍置一词。

齐胸襦裙本是央土仕女之间时兴的装束,搭配罗袜绣鞋,更是美丽。但芊芊裙内另着白绸裈裤,脚上套了双软缎靴子,显是为了行动方便,有几分旅装的利落,益发显得娇俏可喜,青春洋溢。也难怪她在车内要将这些褪下,被车篷一闷,这身打扮的确很热。

她被耿照瞧得浑身不自在,红着脸叹道:“好啦好啦,别再瞧啦。你今日瞧了忒多回,都不止“日行一善”了,有必要这般积德么?”料想她对外貌的自卑是经年累月所致,恐非三言两语能消解,耿照也不与她争辩,淡然笑道:“天快黑了,咱们出去罢。”

两人相偕而出,这才惊觉整座籸盆岭悄无声息,适才的人声鼎沸直如梦中,半点也不真实。

耿照警觉起来,风中却无一丝危机感应,桃香吹送,沁人心脾,无比宁定。数千流民随意席地或站或卧,出神似的静静聆听,连远方巡检营的弟兄也垂落枪尖,虽在罗烨的约束下列着队形,已无丝毫杀伐之气。

村篱边上,只有一人昂然而站,身姿挺拔,披着的一袭连帽斗蓬本是白的,现已灰黄斑剥,风霜历历,却丝毫无损于背影的出尘。

那人肩负行囊,手持木杖,杖头悬着一只破旧的油葫芦,颈间挂着一串木珠;打着绑腿、趿着蒲鞋,模样像是行脚商人,但普通的行脚商再怎么舌灿莲花,也不能教几千人同时席地坐下听他说话。

耿、邵行出时,那人似乎刚说到一个段落,流民们鸦雀无声,或眺望天际、或低头沉思,无不露出心弦触动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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