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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节、点天灯(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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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点天灯

谭龙已知二贼的藏身之处,但是不敢贸然下手。他知道,事情绝非那么简单,二贼四通八达通外村,肯定不止一个地方。而且,道士也不一定可靠,是否成害自己,帮助替他找敌手。还有,万一贼首不在里面,就把事情暴露了。再还有,自己内部不安全,要么为何总抓不住?自己的前任,肯定是吃了这样的亏。因此不能急,却不能等,上级老催促。然而工作白辛苦,线索总是断,收获就小,还无关紧要。可是内应是谁呢?又不能猜,怕扩大,导致无人可用,再把自己变独了。但终究是个负担,内应外联,败露消息,于是自己也不安全。他就想,二贼肯定知道了,是防着自己,正虎视眈眈。一旦等到他不利,必然下手,还在暗处。因此要保护自己,如此工作才慢了,于是不抓,话也不提,还专门寻找好吃的。二人才问他:“你咋不抓呀?”他说道:“怕报复。”因此二人嘲笑他,他一概不说话。可是,在暗地里,成独自的时候,他积极思索:要咋抓呀,咋计划,计划又由谁落实?都犯难了,他很着急。着急却怕看出来,于是休假,单独返回虎头山,要细心思索。

他先想:绝不能懈怠,二贼长期作恶,一定替百姓讨一个公道。他再想:二贼既然已经警惕了,因此自己要严防,阻止其狗急跳墙。他还想:轻易不能动,假如动,必制敌于死命,不会为对手留机会。但是,咋做到呢?他苦苦思索无结果,一连都几天了。于是,他先回去,接着转,无聊而散漫地乱转。漫转的时候,他不时流露:命不好,工作才不好。因此消极,有意懈怠,是为转移人们的视线。转移了,他就再回虎头山,仍坚守信念,继续思索。他直接想:如何入手,上哪儿抓呀?进一步想:二贼肯定要回来,但哪一天回来,确切住在哪儿?先要有方案,然后是保守秘密,最后谈抓,却由谁来抓?他都没有头绪,于是崩溃了。崩溃了,也紧张思索,不敢有半息稍停。才猛然,他眉开一线:既然二贼都逃脱,必然有暗道,若全找出来,不成瓮中捉鳖?他大喜,因此决定,从路径查起。于是笑道:“恶贼,任你二人再狡猾,但我是猎手。”因此返回,还找那二人,继续漫转。他是想,必须有二人,来保护自己,却全由自己来侦察。于是,他邀二人,直上北千户,说是看风景。

三人来到北千户,这里唯一条长街,东西方向。南北仅有几家,勉强成十字,北面临护城河。而贼首一家,就住这里,家中只剩父母。这条街,与南千户有意不同,南北通透,一眼就能望出去,直达旷野。三人刚入村子,霎时就有人出来,接着还出来,顿时警惕,有意无意都望着他们。因此,谭龙也警惕了,他明白,是针对自己。于是,他低下头,和二人说说笑笑。间歇与人也打招呼,却是无意。然而,他抓紧感觉,就感到:人在靠近,又是走远,都成故意,也许是扣押道士的缘故吧。他假装不知,就还走,还感觉,但是谨慎地走,仔细地走。不久之后走完了,三人穿透了长街,村子不大。就还走,豁然开朗,已达旷野,是广阔的麦田。田野里没有树,仅有庄稼,这是平原上的特点。可是有积雪,麦苗很细,积雪也很薄,于是分出黑白的两道。三人专门踩细雪下去,一路向东,散漫逍遥,就欲穷麦田的尽头。他们蜿蜒蛇形,也终于走到田地的尽头,这里是一条南北向的浅沟。浅沟为白马河最后的上源,堤岸上长满了野刺,缓坡以下也是刺,密密层层。因此三人站立下来,想下去,入河道,抓野鸡。河道之中长满杂草,间歇也有树,于是成窝藏野鸡的好地方。但是有水,然而结冰了,水流不大,因此能下去,三人这才想办法下去。

下去了,谭龙只恋于坡上,长野刺最多的地方。二人就道:“野鸡也怕刺,是沿着河道。”谭龙道:“我发现有狼窝。”二人道:“哪有狼呀?不信咱看去。”于是三人上去了,果然不是,坑很浅,三人又下来了。接着走,谭龙还发现狼窝,三人就再上去。已是深,很神秘,因此谭龙记住了。这样走,早惊动野鸡,于是谁也抓不住,二人就抱怨。谭龙就说道:“走,不抓了,换一个地方。”因此三人还爬坡,坐在雪地里,开始休息。这时候,谭龙回头,见村子很远。又回头,望虎头山,很温柔,是完整的雪。于是他道:“这是山娃的功劳,烧山以后才这样,跟你们学,也想种庄稼。”二人道:“但是难哪,还是大村子好。”谭龙道:“因此才学,想不愁吃。”又道:“看吧,将来肯定超过你们,我们是地多。”二人笑道:“也难怪,是生在哪儿的就爱哪儿。”于是自豪,各激动一阵阵。这时,谭龙还想:虎头山该出双人物了,一个是他,一个是山娃。想到此,他不由得激动,就站起来,马上要走。二人问:“还去哪儿?”他道:“看水旱田相接的地方。”因此三人往北走,返回能遇土地庙。

来到水旱田相接的地方,面前是一道高坎,再猛然直跌下去。三人站在高坎上,于是凝望,是浩瀚的水田。因此,从渭河以南,依次分为三境界:一是水田,二是旱地平原,三为山区林地。这样,谭龙最好找借口,才来到这里。于是先看脚下,已成冰;向中心地带,却是明晃晃的,水光荡漾。就在水光荡漾水中央,生几行细树,是为水村,专产稻米,但村子很少。因此,在整个的景色里,是为水天一色,空中跳动着飞鸟,于是令人摇曳。故此谭龙感叹:“好啊,成镜田青苗。”二人却笑,说道:“镜田是有,水田成一面镜子。可青苗呢?都还没插秧呢。”谭龙也不言语,只沉醉于自己。二人就又道:“好看吧?是异光天色。”可是谭龙还不回应,又独自在吟诗:“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王顺终于再问:“哪有门,哪有窗呀?”谭龙才道:“是指眼眶。”张德奎又问:“但黄鹂呢,翠柳呢,白鹭呢,船呢?”谭龙却道:“只在心中。”如此二人说不过他,只有退守,接着还退,重返麦田,因此靠向土地庙。土地庙是一座孤庙,四面均不相连,但历史久远,于是两地人都来拜会它。

然而,土地庙位于开阔地,向南是北千户,中间是护城河,很难过去。因此,谭龙猜想:河底肯定有暗道,不然咋会是这个地方?于是,他认真观察,也还想:好一对贼首,谁能想到?是方便跳脱。但是,也空荡荡的,一棵树木也没有。仅在庙门前,是三棵柳树,因此他观察柳树。就发现,树上有树洞,刚好能容人,他也记下了。又找树下,很结实,没有漏洞。于是他想,只能进庙里,因此进庙里。庙宇为三间,很昏暗,三通神像,中间高大。却咋进去呢?就在想。他如此仔细,也把事情挑明了,干脆不怕,直接找庙人。可是,王顺道:“庙人是聋子,又是哑巴,还只一个人。”于是,他命令,让二人进去去搜查,重点是炕上和灶下,以支开二人。二人走后,他紧张思索,再搬桌子,是一张巨大的香案。但是根本搬不能动,固定死了,肯定有问题,他霎时着急。最怕二人快出来,他想独自知道,因此生气。才踢桌子,就听咕嘟一声,于是兴奋,再紧急爬进去。他左右摸索,找到暗机关,安上了,因此转动,门就开了。他顿时激动,多想下去,然而黑洞洞的无底。于是抓紧想,能不能进?却终于不进,担心意外。一是贼首万一在里面,是恶徒;另外外面的人也不安全,正好合上了,自己就连尸首也找不到了。因此,他紧急出来,轻拂身上的尘土,再就专心等二人。果然,二人退出来了,只说道:“啥也没发现。”他就道:“也没发现。”于是,二人道:“如此咋能藏人呀?一是能憋死,二还无路可逃,最容易遭埋伏。”他就道:“也是。”因此三人回去了,如啥事也没有发生。

可是,进村以后,王顺却道:“再向西,向南,接着查呀?”谭龙道:“南是中心,西是旷野,也靠中心。”但说完却后悔了。王顺还问:“哪咋还要进村子?”再干脆,说明了,谭龙就想,于是道:“迟早的一天,直接去贼首的家。”因此三人入南北街,到贼首家的院子。在路上,谭龙想:地道该如何走向?一是穿越护城河,二是跳进白马河,可都不容易。他缜密想,精细思索,要悄悄观察以求验证。他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出纰漏,于是要注意细节。正在想,一恶老婆忽然叫道:“啥事?”谭龙吓一跳,见是贼首的母亲,就赶紧道:“歇息,想喝口热水。”恶老婆警惕道:“没有,去别的家。”谭龙就道:“那就歇歇,走累了。”瞬间老头冲出来,目露凶光,也恶声道:“那也不行。”王顺却道:“咋不行,就不信了,还不认本村子的人?我来烧水。”说罢直接闯进去,谭龙也闯进去,对方已慢了。对方慌忙阻拦,也进来,但谭龙道:“好干净呀。”就抓紧观察,紧张转,竭力靠进里屋,该贼首睡觉的地方。进去了,与普通也无两样,仅一间,但在炕墙上靠一张木板,他再记住了。却不料,老头翻脸,咆哮,立时叫骂人:“公人能咋,是强入民宅,企图看啥?”谭龙故意震惊问:“是两个儿子,咋都不成家呀?”老婆叫骂:“滚,都滚,让你们笑话?”霎时举笤帚过来,老头就也捡棍子,三人赶紧逃。已出来了,张德奎才喊:“大胆,敢如此对公人?”王顺却道:“水烧不成了,咱去下一家。”因此进隔壁家的院子,强要坐下。主人才无奈,只好烧水,为三人泡茶。谭龙坐在露天里,也好观察。

他发现,两家中间的墙很厚,是两个院子,由篱笆墙分开。还发现,贼首家门旁有一棵老杏树,满是树洞,好多能藏人。再发现,隔两家的后院子里,长着一棵古槐树,在空中折断,猜想也是中空着。谭龙一边观察,一边喝茶,也一边记下了。又观察,估计距护城河有多远?正在想,忽然有几人跑过来,想靠近又不想靠近,只探头探脑,然后走了。谭龙想,是警告自己,是仇视来了,然而自己是公人。还在想,王顺家人又来了,是其父及妻子。父亲骂道:“咋不懂事?贵客到访,也不到自己的家。”于是强拉三人,三人只好就走,再到王顺的家。到家以后,父亲还骂:“你敢惹?要躲着,你们走后是我们。”谭龙赶紧解释,说道:“瞎胡转,才歇到那里去了。”其父道:“瞒谁呀?早看出来了,最看你。”谭龙就问:“他们二人咋都不成家?”王顺妻子道:“成家有啥好?反倒拴住了。不成家,但育多少私生子?还不用养,再能继续欺负。”父亲道:“给闭嘴,少说话。”王顺道:“是在自的家。”父亲道:“你岂不知?他们耳朵灵着呢。”谭龙才悄悄问:“看来都怕他,咋还都帮他?”其父道:“不是帮,是害怕自保,是往死里害怕。”谭龙大怒,却不能发火,三人隐忍返回去。

回来后,直到夜晚,谭龙都反复发誓:定要除去恶贼。因此他才睡不着,就爬起来,半夜审问贼老道。他质问:“你如何得知,二贼是藏在神像的肚子里?”但是,经历一段时间以后,道士反悔了,于是冷静不说。谭龙的眼睛像锥子,锥着他,再问:“你是对抗,还是害怕?”道士才道:“也和你一样,你尽可以想象二人的害怕。”谭龙道:“二人的害怕还在远,我的可怕就在眼前,你是否要个见证?”道士惊慌问:“你想干啥?”谭龙道:“只让身边的人知道,你的故事,你的家世,这只是先。”谭龙眼睛冒寒光,吓得道士直打颤。谭龙才道:“你能否考虑,该替百姓立功劳?要不然,再露给对方,你还恰好有一个儿女。”道士胆颤心惊,害怕道:“你问,我说。我虽然是个小喽啰,还算贴心小喽啰。”谭龙道:“这就好,自己说,还能有何事?”道士道:“二人都会武功,轻功最厉害,也各有不同。侯文善用智,做事前多少天考虑,总是提前算好了。侯武善于勇,更拿手是飞镖,已成神话了。而且,二人是兄弟,又联手,才从未失手。因此敢自比于田魁,甚至认为超过他。”谭龙冷笑道:“你这是夸他,灭我的威风。但告诉你,田魁已经死了。却问你,田魁会害家乡的人么?”道士震惊道:“你干的?天哪。”谭龙还冷笑,反问:“是你问我么,还想知道啥?是否再想问,我的计划是啥,看如何抓住他?”道士忙说不敢,又感慨道:“若真能抓住,我死了也值,简直太伤天理了。”谭龙就道:“那继续,将功折罪。”道士道:“除了千户四村,其他村子也有暗道,暗线,暗窝,四处埋藏,都通到旷野里。因此居住能老不固定,也才总抓不住。”谭龙道:“早料到了,还有呢?”道士道:“是你身边的人。”谭龙道:“何必你提醒?也是出难题。我只问你,二贼何时何事能回来?”道士哭了,想真诚,就说道:“这我哪能知道,我也就是小喽啰,二人不信任何人。于是求你,靠你的聪明,来抓住二人,我先替百姓谢谢你。”这样,这次审问等于没用,谭龙继续犯难了,只好押老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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