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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节、放足(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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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放足

民国二十二年,生产总算恢复了,是用不吃换来的。就才见,间隔有庄稼,间隙弥望了,人很高兴。但是,内心却严重痛苦,亲人宛如在眼前,就不见他们。于是,人们哭,想他们,而告诉他们:生活能好了,你们在哪里?因此悲伤,齐不说话,压抑愤怒,恨苍天。即使遇到熟人了,也不说话,只是点头。于是,傅全娃决定,生产再扩大,让人忙起来。因此烧山,促人联合,如此人才交流了,主动问讯。也都明白,要为啥,于是珍惜,都体谅对方的难,宁可让自己吃亏。这样人才有动力了,因此心灵宁静了,才能体会:活着的意义,生活的美好。

可是,这种美好被打破,是再一轮恐慌,又开始蔓延。但见,平原上黑压压的人群,沿祖庵,刘蒋村,千户,集贤,迅速扩散。“这是咋回事呢,从哪儿来,在躲什么?”虎头山的人震惊了,接着又喜欢,可是招人了。于是下山,紧急招人,全体下去。傅全娃问其中一人:“贵客贵姓呀,哪儿来的?”那人道:“免贵姓赵,我叫赵灯旺,河南来的。”傅全娃问:“出啥事了,咋会人这么多?”赵灯旺道:“日本人打进来了,因此要提前躲,害怕女人跑不动,是小脚。”傅全娃问:“日本人,是倭寇?”赵灯旺道:“是倭寇,已占东北,又占上海。很不道义,是趁中国人正饿的时候。”傅全娃问:“你们咋能也饿呀?”赵灯旺道:“是连年混战,打内战,连年都是吃谁的?齐吃百姓的。然而,当倭寇来了,他们先跑了,谁顾百姓呀。”傅全娃道:“明白了,难怪。”却见孩子在哭,是饿的,于是他递吃的,就道:“有馍,先吃着。”家人无不感激他。

趁孩子吃着,傅全娃又问:“你刚说,日本人已到上海?”赵灯旺道:“也到热河了,是南北夹击。凭枪炮好,才打得快。最可憎是趁中国人都饿的时候,因此生世仇。”傅全娃道:“是啊,不然咱是大国。但就是说,还要来人?”赵灯旺道:“不但来,还很多,凡东线人都要来了,已见整村搬来了。”傅全娃再问:“咋还有学生呢?”赵灯旺道:“是宣传,要抗战的,年轻人心热。”傅全娃道:“都心热,只是暂时顾不上,要安家。这样吧,到我们那里?给帮三年吃的。”家人齐都震惊了,赵灯旺问:“真的?”傅全娃道:“是传统,我们人少。”赵灯旺道:“可是你们也难呀?”傅全娃道:“已经缓过来了,而且地多,目前是最好的地方。”赵灯旺道:“那我去,须感谢传统。”于是帮忙再找人,就找到牛喜贵,朱望春,贾义明,四家人齐都上山了。回来以后,再见到先来的人,他们道:“是从安徽来的,还有江西,江苏,挤火车,掉了,同伴这才走散了。”说着哭,人都哭,傅全娃道:“不难过了,来这里,都是亲人。”因此做安排,分散各家,然后划地。接着再招人,人再来了,终于人多了,能成村子。

成村以后,学生来了,是一男一女。男的名叫李文青,细高个,很斯文,极俊秀的青年。女的叫白妙,个子不高,然而很白,如雪,越是妙了。他们进村子,人都看他们,惊叹道:“看,这才叫活人呢。”于是迎接,欢迎,都围绕他们。因此,二人做宣传,李文青道:“鬼子来了,先是挑起九一八,占东北,占上海,再攻热河,企图是灭我中华,已经国难当头了。要咋办,能甘心吗?不能,必须抗争,我们是大国,文明几千年,不能是毁于一旦。”人们道:“对呀,就是小国也要抗争。但我们的军队呢,也能甘心?”李文青道:“当然不甘心,就在前方,正在打。可是,武器落后,这才顶不住。于是后方要团结,好激励他们,才能打败侵略者。”人们道:“我们咋激励呀,离得又远?”李文青道:“就是生产,确保公粮,要让战士有饭吃,打仗才有劲。”人们道:“公粮都交了,只怕打内战?”李文青道:“不会了,国家统一了,领袖就是委员长,力抵外敌。”人们道:“这就好了,有希望了。”接下来,白妙动员,她道:“然而,咋样才能打胜呢?要打聪明的仗,就得办学校,提供聪明的兵源。而且女人也要参加,但是小脚咋行呢?因此要放脚,女孩再不要缠脚了。”顿时,人们笑了,说道:“可是小脚长大了,该是到何年何月?不如说逃跑,长成大脚跑得快。”于是白妙脸红了,她道:“此事一时也说不明白,我们先找葛先生,他在哪儿?”人们道:“你让孩子们领着。”孩子们这才领着,来找葛先生。

葛先生喜悦迎接,他道:“我的后继有人了。”二人也答谢,叫道:“先生。”因此进屋,入书房。然而交谈中,却使先生失望了,先生道:“大敌当前,抗战是先,与女人小脚有何关系?更何况,是消极,让人先联想到的是逃跑。”于是他怀疑,是否是上级的意思?毕竟为两个娃娃,不分轻重。因此找借口,说他困了,要打发二人。于是,二人告辞,还要集合,就走了。他们走,葛先生也走,来找谭德懿。但是,见到了,他大吃一惊,谭德懿变了。霎时间,须发全白,身体棍硬,俨然是他的父亲。“这才几天不见呀?”葛先生想,难住了,咋问呀?对方是躺在炕上,正吸鸦片。终于吸完了,就翻身,打哈欠,死无力气。葛先生才道:“不是好东西,要少吸。”谭德懿道:“是已经离不开了。”因此挣扎想坐起,最终坐起。

葛先生道:“我来,为两个娃娃,说教书,不像教书。”谭徳懿道:“像,不像,也管不了了。”却问:“是啥事?”葛先生道:“谈放脚,放女人的脚,要让小脚长大了。”谭德懿道:“胡闹,不乱了?”又问:“为啥呢?”葛先生道:“为抗战。”谭德懿道:“不明白,可是龙儿说了,是从城里赶来的,反正也不要钱。”葛先生生气道:“我要钱,不划算,成多余的了?”谭徳懿躺下道:“我不管了,我老了,你也老了。该走走,该留留,咋也是天道。”葛先生叱问:“赶我,我走,他们留?”谭徳懿道:“去吧,我累了,也管不了了。”葛先生气愤道:“你这叫卸磨杀驴,嫌驴老了?”谭德懿竟然不说话,凉他一边,于是他道:“那我走了?”谭德懿依然不说话,他就走,洒泪出门。出门后,咋办呢?因此回学堂,心想不能留了,没尊严。可是何忍呀?已经呆了半辈子。然而要气节,才收拾行李。但也希望人来,能劝他。可是谁来呀?于是伤心了,终于要走。忽然,他想看学生,然而不看了,哪有脸呀?因此出门,从小门出去,没脸见人了。这样,他悄悄踏上神仙路,回鹞子岭,回自己的家。

他向东,总感觉空落落的,咋见人,咋说话呀?实在没想到,是这样离开?落魄就像一条狗,还一直很自信呢。于是走不动了,只好坐下来,猛然又惊起,怕遇人。因此振奋,强打精神往前挪,都挪不动了。终于走远了,到马家院子,但是不知咋过去?怕遇学生,这里的学生最多。也要过去,可是在吵架,在院子里,就怕出来,却偏偏出来了。还真是学生,马黑牛,马小文,二人在打架,顷刻在眼前。劝不劝呢?他犹豫了,为难了,躲不开,好尴尬,只好道:“打架呢?”二人这才看清楚,立即停下来,慌忙道:“先生。”并深施一礼。他就问:“谁赢了?”二人道:“没,没赢,闹着玩呢。”羞愧地低下头来,只敢露屁股,排两边。

于是,劝架的人笑了,都道:“先生来,咱用不上了。还是先生有办法,毕竟是先生。”葛先生道:“是闹着玩的。”说罢很满足,二人却羞愧,越抬升屁股。因此他又走,人都目送,都道:“先生慢走。”他就走,却听到:“好看,先生来,都撅屁股。”再听到:“抬起来,先生已走远了,拿那地方景仰?”接着笑了,他也偷笑了,很陶醉,是一生的满足。他走后,人就议论,相互问:“咋看先生不高兴,出啥事呢?”于是留意,才见先生不来了。以后入学堂,就知先生真不来了。因此气愤,造第二个齐贵。于是马小文作诗,骂谭家,诗名就叫【高枝上】

人在高枝上,势从高枝来;

万众人仰望,树上人开怀:

开怀一作高,人近天上了;

开怀二作好,万众人渺小;

开怀三作奇,举目四无极;

开怀四作喜,万众人聚集;

开怀五作妙,欢呼又放炮;

开怀六作险,屁传千里远;

天也宽地也长,从此飞升不念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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