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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正气重铸(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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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天痕在科玄智的陪同下,一起走出清微观铁木大门,刚露头,就听见一声清脆娇婉,略含一丝俏皮的声线,带着几分急促,几分怨怒,几分惊喜,蓦然响起:“终于等到你了!”

墨天痕循声望去,只见一名绝美少女,梳着一头齐刘海配双平髻,俏生生的立在墨天痕身前。少女一张圆圆的小脸净白水嫩,双颊淡桃半开,眉眼宛若画中秀女,一双黑珍珠般的秀眸清澈见底,流盼似水,却带着一丝调皮的天然呆,鼻梁直挺秀美,如瑶珠坠玉般的小巧鼻头下,两片粉润丰弹的薄唇,唇角微微上扬,星眼含笑似弯月,向墨天痕露出了一个能让人萌到化、甜到心的可爱微笑。

少女个头不高,上身穿一件翠绿白绫短袖小袄,露出一截白玉珠润,嫩似新藕的小臂,下身穿一条绿烟纱散花裙,底裙外裹着似千层雪般的流浣纱裙,腰间系着一条嫩黄滚银绸带,显出匀称纤细的女儿腰身,一身翠绿装扮,似是河岸弱柳,与身后迎客松相映成趣。

墨天痕怔怔的看着少女一蹦一跳的向他走来,一时间竟想不起自己何时结识了如此娇俏可爱的女孩。圆脸女孩见墨天痕呆呆的望着自己,又赏给他一个甜到沁人心脾的微笑,脆生生的道:“天痕哥哥,你没事吧?”

墨天痕的大脑还在混乱之中,茫然问道:“你是……?”

圆脸少女略显不高兴的一跺脚,噘嘴道:“哼,才两年不见,你就把我忘的一干二净吗?”随后赏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扭过头去。

看着少女故作生气的娇憨面容,墨天痕陡然想起这可爱少女的身份。儒门正气坛坐落于中原西北重镇清洛城,其坛中弟子习儒练武,并无学武志向的儒生则在下辖的胧烟书院念书,修习六艺。自己虽是副坛主弟子,但资质太差,只是碍着墨家薄面,挂个记名,只学了些基础心法,还没能练成。师傅见他又无资质,又太过惫懒,便没准他在内阁听学,所以大部分时间,墨天痕都是在胧烟书院度过的。在书院学习时,他除了每日听学研读,便是摆弄机关玩物。

在师长、同门眼中,他是不学无术,玩物丧志,不折不扣的“废物”,但唯有一人,似是与他先天亲近,从未嫌弃过他武功低微,钻营玩物。

“别人或许嗤之以鼻,但我知道,天痕哥哥聪慧过人,这些机巧物件,迟早能有惠于世人!”圆圆的小脸带着稚气青涩的甜笑,给予他在举目无亲的外乡唯一一道光芒。

“梦颖……”从回忆中寻得答案的墨天痕,嗫嚅的喊出了少女的名字,然而仅仅过去两年,原本圆溜溜的少女除了脸仍是圆的可爱以外,身量如嫩柳抽枝一般长开,虽是仍有点肉肉的感觉,但整体气质变化太大,尤其是眉眼中透出的慧黠,让他第一眼竟然没有认出她。

听见墨天痕喊出自己的名字,名叫梦颖的翠衣少女这才转过已经“气鼓鼓”的脸颊,半带埋怨的道:“终于想起人家了?枉费人家百里迢迢的来看你。”

墨天痕心中诧异,问道:“你怎会来此?”翠衣少女星目圆瞪,蛾眉微竖,轻怒道:“你还说,你一走就是两年未有音信,我问遍同门,却四处打听不着你的消息,所以就自己找来咯……”

话说到一半,翠衣少女秀眸妙目间,竟闪起涟涟荧光,樱唇一撇,大大剌剌的一把抱住墨天痕,轻声泣道:“天痕哥哥,我好想你……我到了这里,听说墨家出事了,吓的馒头都掉地上了……”墨天痕听她话中意思,不禁莞尔,感情她是一边啃馒头一边问路,这边走边吃的习惯还是一点没变。

“我就自己先祈祷那个墨家不是你的墨家。后来听说就你活着了……啊不不。”少女感觉这么说哪里不对,忙改口道:“听说就剩你一个了……啊,也不对,不能这么说……”少女从墨天痕怀中脱出,仰着头仔细想了会,发现好像怎么讲都感觉很惨的样子,索性放弃了思考,接着道“不管啦,就是听到这个消息以后,我才把馒头捡起来。到了你家以后,听说伯父已经下葬了,我又急急忙忙跑到坟地找你,谁知道到了那还是没找到你。我又打听到你是回这里了,我就找过来啦。等我到了这里,天已经黑了,但是守门的小道士好凶,就是不让我进去,我只好在这门口守着等你出来啦!”

少女叽叽呱呱的讲完一长串,墨天痕却敏感的被那句“就剩你一个了”激的心头猛抽,哀容满面,颓然道:“是啊,就剩我一个了……爹娘,墨禹,琴叔,他们都不在了,墨家都不在了……”

少女见墨天痕面容愁惨,又急急抱住他,想抚背安慰,伸手却摸到了墨武春秋,没地方下手,只得摸上头,一边抚着,一边安慰道:“天痕哥哥,不要难过了……你……你不是一个人啊,你还有我对不对,梦颖会陪着你的!”

感受着怀中软嫩娇躯,听着梦颖的细语安抚,墨天痕抽痛的新渐渐缓和,他并非已茕茕孑立,他还有这最后一的一道暖阳相伴!“梦颖……”墨天痕心怀感激,怀中少女不远百里,只为来此见他一面,知他困苦,又如此贴心安慰。他像以前一样,抚上了她秀致的小脑袋,却不料触感冰凉,抚了一手的水珠。

墨天痕这才发现,梦颖柔滑的青丝上,竟满是朝露,忙心疼的用衣袖替她擦拭干净,问道:“梦颖,你在这等我多久了?”

梦颖抬起远远地小脸,朝墨天痕娇憨一笑,道:“天痕哥哥,你真笨,我都说了是天黑过来的,在门口一直等你啦!”

她竟在这雾重气湿的山上等了一夜!墨天痕心中一暖,却是鼻头发酸,又心疼的揉了揉梦颖的小脑袋,道:“快随我去换件衣服,对了,你还没吃过早饭吧?天痕哥哥请你吃好吃的。”

梦颖用小脑袋瓜在墨天痕掌心蹭了蹭,似是很享受这亲密的动作,当听到墨天痕要请她吃“好吃的”时候,少女一对星眸瞬间闪闪发亮,连忙道:“好啊好啊,不用换衣服了,我们去吃好吃的吧!”

看着少女猴急的样子,墨天痕又好气又好笑,拉着她往观里走,边走边说道:“不行,你看你,衣服都被露水打湿了,赶紧去换一件干爽的再去吃!”走到一半,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回头朝站在一旁目瞪口呆的科玄智及清微众道施了一礼道:“科大伯,抱歉,今天稍晚点启程,我得先把我妹子照料好了。”说完又回头拉着少女走开了。

“阿啾……”清微观墨天痕临时住的房中传来小猫似的喷嚏声,此刻梦颖正抱膝坐在床上,身上裹着条薄毯,端着一碗热粥喝的津津有味。墨天痕看见少女喝粥的香甜模样,心中不禁满是愧疚。清微观乃是道门清修之地,没有什么“好吃的”,有的只是馒头稀饭,几碟素菜,且少油少盐,食之无味,少女却似看见珍馐一般呼啦啦吃了个精光,天知道她这一路上到底遭了多少罪。

少女咕噜咕噜的把粥喝完放下碗,意犹未尽的用粉嫩的香舌舔去唇角的两粒米饭,拍了拍略显凸起的小肚子,满足的道:“终于吃了顿饱饭,这些天可饿死我了。”

看见少女终于吃完这几天来唯一一顿饱饭,墨天痕问道:“梦颖,你怎么会来落松城?”梦颖转头看向墨天痕,娇笑道:“人家想你,就过来找你咯。”

墨天痕心中一暖,但随即又略带责备的道:“胡闹,正气坛离这数百里,你一个女孩家怎么也敢孤身而来。”

见墨天痕面带愠色责问于她,梦颖顿感委屈,小嘴一撇,道:“我知道你现在心情很不好,但是你一走就是两年,期间连个信都没有,人家百里迢迢的过来看你,这一路碰上劫匪剪径,黑店讹诈也就罢了,盘缠还不够了,我一路挨着饿找到你,你不问问我这两年过得好不好,不问问我这一路遇到了多少麻烦,也不关心下我是不是吃饱了,反而在说我是在胡闹?!”

看着少女委屈的快要哭出来的绝美容颜,墨天痕一阵语塞,支支吾吾的道:“不是……梦颖,你不远百里来看我,我很是感激的,我……我只是怕你在路上遭遇意外……”

看着墨天痕手足无措的模样,少女绝美的圆脸上又绽放出一个甜似蜜糖的笑容,一扫刚才的“委屈”,骄傲的道:“嘻嘻,意外有两件,不过都被我打发啦,本姑娘可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都说女人是善变的动物,古灵精怪的丫头更是让人捉摸不透,但见少女不生自己的气,墨天痕仍是心中一宽,随后说道:“梦颖,爹的后事都料理好了。我打算重回正气坛。本来今天就打算上路的,你不如跟我一起回去好了。”

梦颖秀眉微微一皱,道:“人家才来,你就要回去吗?感情我就来回跑路的命……”听起来是抱怨,却是应允了与墨天痕同行,墨天痕本来以为她会想在此多住两天,听她如此回答,自然放下心,去告知科玄智准备启程去了。

日悬中天,烈阳终于驱散重重山雾,古朴清微观从雾中脱出,带着层淡淡的水汽,在日光映射下,熠熠生辉,山间青松翠柏,枝叶染金,苍劲中透出丝丝华贵,如德馨君子,迎送来往过客。

墨天痕踏足山门之前,与梦颖并排跟在科玄智身后,他们身后,是科玄智精心挑选的十六名清微弟子,俱是精熟道门“八卦周天阵”的精英之辈,遇险时可以结成两组剑阵,以防蒙面人势力半路截杀。然而科玄智心知,单论武力,自己加上这十六名弟子已是难以抵御蒙面人一行人,遑论对手还有控灵者。此番出行,科玄智早已留有后手,如果蒙面人仍敢继续嚣张半路截杀墨天痕,他就有方法将他们一网打尽,还墨家一个公道,这也算他为死去的至交尽一点心意。

然而纵然留有后手,科玄智此行仍是不敢掉以轻心,一路上地形复杂多变,并非全是官道大路,行经多处可以成为伏击之处的地点时,科玄智都会事先命弟子列好剑阵将墨天痕与梦颖二人围在当中,再以剑阵队列行进,是以落松城至清洛城三百余里,一行人竟走了半月才到。也亏的科玄智一路细心谨慎,这半月来只遇上了几伙不长眼的剪径毛贼,被剑阵轻松打发,却迟迟不见蒙面人一伙。梦颖来寻墨天痕时就一直在走路,到了落松城一天又要原路返回,嘴上虽然是同意,心中却是老大不乐意,墨天痕虽然一路与她逗笑,探讨些机关造物上的新想法,但一行人走的实在太慢,约束也多,一路上好生无聊。

这几伙毛贼出现时,她就跟打了鸡血似得,兴奋的直喊刺激,当道门剑阵痛击匪徒时,少女欢喜的都快挂在墨天痕的身上了,墨天痕自幼与她相熟,如此亲密到还不觉得什么,可一旁的小道士们可就眼馋了,这么一个脆生生,粉嫩嫩,软萌萌的圆脸少女,他们一路上尽心护卫,却得不到半点青睐,倒是墨家剩下的那个“废柴”,仗着有科玄智庇护,什么都不做,就可以在那“耀武扬威”,这桃花运也是好到不行。

清洛城,中原西南重镇之一,乃中原通往西南边陲之地的必经要道,进可援西南边疆战势,退可据清洛雄关固守。数千年前,儒门先祖于此设立当今儒门三坛之一的“正气坛”,以此为中枢,带领儒门弟子在方圆百里领土中痛击西域天众六道雄兵,御守中原,后正气坛世代传承,坐历千年而不倒,开枝散叶,门生遍布西南一隅。正气坛因常年支援边陲之地,学风奉行“武以辅儒,学以致战”,称之为武校亦不为过。下设学堂、书院数十间,教授书经及六艺,传儒学,授军法,开民智,强民体。每年从这些书院中选拔有心向武且颇具武骨的生员入坛中练武习军,源源不断的向西南边境输出行伍精英,享有“西南将军帐,十九是同窗”之美誉。由于军中势力庞大,当地朝廷亦要以正气坛马首是瞻,不敢有所违逆,故而正气坛在清洛为一家之言,势力之强,无人可抗。

中原儒门,总坛在东,掌教之下,高手辈出。正气坛坛主笑傲风间晏世缘,副坛主武胆剑魄宇文正,皆列儒门“问世七君子”之中,修为超绝,乃是当代儒门的少壮中坚。其下辖正气坛内阁,坐落于清洛城正中心,弟子众多,学风淳淳。虽称为“阁”,但其中楼宇林立,蔚然成片,学堂武场,马厩射道,一应俱全,可谓城中之城,壮观至极。

这天傍晚,墨天痕一行踏着夕阳余辉,终于抵达正气坛内阁正门之前,望着初代坛主手书的正气坛牌楼,墨天痕心中百感交集,此番回来,除了为回炉再造,精进武功为父母报仇之外,一个在他心中深深烙印下的身影,此刻也在他眼前浮现出那媚如芝兰般的倩影。

望着看着牌楼出神的墨天痕,科玄智轻咳一声,打断他不知所以的念想,道:“天痕,此地已是正气坛腹地,你此刻也算安全了,我们的护送便到此为止吧。”墨天痕忙施一礼,正色道:“科大伯,落松城时你便照顾有加,还帮我料理完了父亲的后事,如今又是一路不畏艰辛送我与梦颖来此,大恩大德,天痕日后若有机会,必当粉身以报!”

说着,想到科玄智连日来的保护照顾,此刻就要分别,墨天痕心中泛酸,泪水在眼眶中转而不滴。科玄智见他真情流露,也是感慨万千,拍了拍墨天痕的肩,笑道:“我可不想让你粉身碎骨,墨老弟恐怕更希望你好好活着。天痕,你记着,仇虽要报,不可勉强自己,更不要急于求成,你天资不高,根基也是不牢,千万不要因为练功而出了岔子,反而事倍功半,科大伯期待你手刃仇家的那天,但在那之前,你要好好活着!”

墨天痕躬身道:“科大伯吩咐,天痕定铭记在心。”科玄智点点头,转而看向梦颖,道:“梦颖姑娘,天痕虽沉稳冷静远超同龄人,但毕竟孤身异乡,总有不方便,你们如此相熟,贫道斗胆,希望你二人可以互相照顾。”

梦颖贝齿微露,笑盈盈的道:“放心吧科道长,我会看着天痕哥哥的。”

科玄智点头道:“如此甚好,有劳了。”随后转身,带领一十六名弟子踏上归程。

墨天痕目送科玄智一行十七人隐没于来往的人群中,抬头又望了一眼正气坛的牌楼,然后深深吸了口气,缓缓迈开了步伐,梦颖则寸步不离,跟在了他的身后,一同向内中走去。

二人刚走过牌楼,一道身影由远及近,带着兴奋的声音喊道:“薛师妹,你回来啦!”只见一名年轻儒生,穿一身青色儒衫,提剑快步走来绕开愣神的墨天痕,来到梦颖身前,笑道:“薛师妹,你可回来,这段时间可让我好找啊。”

“啊,宇文师兄……好巧……”梦颖挤出一丝微笑,却难掩心中尴尬“刚回来又碰见这缠人精,真是倒霉……”看着儒生眼神中那股藏不住的狂热,梦颖俏脸微微泛红,避开那灼热的目光,心中却在盘算如何编个理由打发他走。

此事墨天痕认出了这个一副目中无人气派的儒生,正是他师傅宇文正的二公子:宇文魄。此子天资不错,修为在正气坛在学的年轻一辈里可以排到前三,嚣张狂傲,盛气凌人,又有副坛主父亲在背后撑腰,所以为人行事从来不计后果,我行我素,底下教员学子碍着他父亲的面子,也不敢与他争执太多,致使他更加跋扈,目中无人。墨天痕对此子向来敬而远之,只是宇文魄如何会认识一直在胧烟书院的梦颖,而且还表现的很有兴趣的样子?

纳闷归纳闷,见到同门师兄,墨天痕还是朝宇文魄行了一礼,喊道:“宇文师兄。”宇文魄却似没听见一般,目光一直盯着梦颖的俏靥继续道:“今日我在武曲楼摆宴,还请薛师妹赏光前来,我们也好叙一叙同门情谊。”

师妹?同门?天下儒门千千万,可不是都以师兄弟相称的,儒门开枝散叶,门第广博,各大派系上百种,平素里几乎互不来往,只有掌教才有资格调动命令这些门第,而这些门第也只需服从掌教圣令。墨天痕此刻听出端倪,想来是梦颖拜入了宇文正门下,从而才与宇文魄有所接触,而宇文魄气血方刚,被梦颖如此软萌的女子吸引,展开热烈追求。想到这里,墨天心中五味杂陈,他与梦颖向来以兄妹相称,从未有过非分之想,此刻看见有人追求自己妹子,理应高兴才是,却不知为何心中泛酸,竟生出点点醋意。“一定是宇文师兄人品不佳,风评太差,我觉得并非梦颖良配,才会有此感觉!”墨天痕自我安慰道,看着梦颖尴尬应付的神情,也不知如何帮她解围。

终于,梦颖明眸连转,灵光乍现,想到一个脱身“妙招”,只见她向旁边顽皮的一跳,跳到墨天痕身边挽住了他的臂弯,胸前两颗刚发育的小玉兔也跟着上下雀跃了一阵,然后贴上了墨天痕的手臂,然后看着宇文魄俏皮的道:“今天天痕哥哥回来,我答应科道长要照看他的!”

宇文魄这才注意到身边对他来说毫无存在感的墨天痕,只觉得此人有点面熟,可就是想不起来他的名字,他盯着墨天痕略显尴尬的脸看了一会,嘴里反复念叨了几声“天痕……天痕……”然后“啊”的一声醒悟过来,眼神也从疑惑变为了不屑,只见他头颅高傲扬起,睨视着墨天痕,带着几分试探的冷冷问道:“你是那个废柴墨天痕?”

墨天痕本以为宇文魄是想起了他叫什么,刚想答“是”,冷不防听到这一句,不由心头冒火,却也不好当场发作,只得道:“师兄好记性,我们虽是同门,但见面不多,难为你能想起我,不知师傅他身体可好?”他说了一堆话,刻意无视了宇文魄的傲慢,强调他们师出同门,又搬出自己师傅他父亲,想提醒宇文魄不要太过火。宇文魄却没听出墨天痕的弦外之音,而且更像是没有听他说话一般,冷冷盯着墨天痕道:“把你的脏手从薛师妹身上拿开!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让薛师妹来‘照看’你?”

拿开?明明是梦颖在挽着我!墨天痕不禁气结,刚想回应一句,却听宇文魄沉声怒道:“识相点赶紧滚开,我不想在薛师妹面前动手!”

这下墨天痕是动真怒了,自己什么事都没干,被人当着梦颖的面如无端威胁,任他再比同龄人冷静沉稳也难以忍受,下意识的就准备伸手拔剑,一旁梦颖听他如此折辱墨天痕,也是小嘴撅着,准备反击。宇文魄也是恼怒非常,自打梦颖拜入父亲门下时他就看上她了,一直向她示好却总得不到回应,这让从小就要风得风的他很是不爽。

前段时间梦颖无故失踪,他只知道是她独自一人往落松城去了,如今回来却跟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子如此亲密,他怎能不动肝火?而当他反应过来眼前被梦颖挽着的这小子就是正气坛人人耻笑的“废柴”墨天痕,他那高傲的自尊瞬间暴涨,想要出手,又想着不能在梦颖面前太过霸道,不然她若告知父亲自己“无端”欺凌师弟,又少不了一顿责罚。于是宇文魄让墨天痕快点滚开,却不料他行事还是太过霸道,惹得墨天痕也怒火上涨,竟然作势要拔剑,那他如何能忍?当即也将手按在剑柄之上,准备大打出手。

就在二人剑拔弩张之际,一道洪亮声音打破二人僵局:“魄儿,你过来!”来者一席淡青长袍,眉目刚毅,眼中精芒闪动,一张因常年日晒而略显黝黑的面庞,行进间带着行伍间的雷厉,正是正气坛副坛主,宇文魄之父,墨天痕之师,“武胆剑魄”宇文正!宇文魄平日里虽然嚣张,但在自己父亲面前仍不敢放肆,他狠狠剜了墨天痕一眼,走到宇文正面前,行礼道:“父亲。”宇文魄点了点头,示意他靠边,然后走向墨天痕与薛梦颖。他先上下打量了下两人,然后缓缓开口道:“天痕,你家的事情梦颖已传书给我,此回你就随我回内阁练武吧……不过,以你资质,切记量力而行。”

墨天痕听得自己可以入内阁习武,忙施礼连声道谢。宇文正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再谢,转身对宇文魄道:“魄儿,带你墨师弟往内阁安置一下,他此番回来应会长住,你与我好生照看他,记住,要有师兄的气量。”宇文魄心中不忿,却不敢多言,应了声是,看也不看墨天痕一眼,便前去领路,墨天痕知道他仍是记恨自己,但也只得遵从师命,与梦颖告别一声,转身欲随宇文魄而去,却听身后脆音传来。

“等等!天痕哥哥,我与你一起!”梦颖见墨天痕要走,急急跟上想要一起,却见宇文正忽的拦在她身前,严厉的道:“不告而别,私自离坛,你知道会如何处罚吗?”

梦颖下意识的缩了缩秀颈,吐了吐粉嫩的小香舌,随后绷直身子,举起那白玉似的小臂,俏皮的道:“知道!罚抄正气令三遍!”

“嗯?”一记第二声的长音。

“啊不对!三百遍!”

“嗯,给你三天时间,少一遍,你就再抄一百遍!”宇文正看着可爱的女弟子,绷住笑意,保持着自己在弟子前的严肃形象,道:“去吧!”

***********************

话说科玄智一行人别了墨天痕,因天色已晚,就在清洛城中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安顿好众弟子后,科玄智回到自己的单人间,虚掩房门,然后席地静静打坐,似是等待何人来临。

不多一会,一阵清风掠过,一道苍劲人影,作道人打扮,手挽拂尘,无声无息的出现在科玄智房中。科玄智看见来人,下床单膝而跪道:“拜见师尊!”

来者竟是清微观副观主,观主玉晨子的亲传弟子,清微双玄的授业恩师,中原道门“四梵天”之一的“无上天”常融!

常融扶起科玄智,道:“玄智,你的猜测果然不错,我一路尾随你们护持,虽未见到歹人,却一直感到有人窥视,路程过半那人才不再跟踪。我担心那人已发现我的踪迹,采取欲擒故纵使我放松警惕,但直至今日,那人都不曾再出现过。”

“师尊可曾见到那人?”科玄智问道。

常融叹了口气,道:“那人修为与我相去不远,我虽遥知其存在,但他有心回避之下,我也寻他不着。倘若真交起手来,胜负恐怕也只在五五之间。”

科玄智听连师尊也无法稳胜来人,心下着实骇然,思索一会,又问道:“师尊,是否会是其他正道同仁想默默护送天痕?”

常融答道:“中原正道中有此修为者,怕是不超过三十人,此人如此隐忍不发,若是善类,乃我中原之福,若要为恶,如此心性实在恐怖。”

说罢见科玄智仍是不语,常融又道:“我出关之日,你师祖他曾发信于我,告知我他不日将回清微,我此时本该在观中主持,念你侠义重情,答应了你走这一遭,如今人已送到,我即刻动身回观,你与这些弟子也莫要在路上耽搁了。”

科玄智应道:“弟子明白。”常融微微颔首,转身去了。科玄智送师尊出门,回房又回床上打坐,心中却不甚太平,墨纵天的性格他再了解不过,虽然他武艺不算太高,但侠肠热血,正气十足,平日只是钻研墨学与剑法,从未听说与人结怨,究竟是什么人与墨家有如此大的仇怨?武艺又如此高强?师尊说有此修为者,中原不超三十人,他光数三教中人就几乎有够三十之数了,难道行凶者乃三教中人?还是有新出的后起之秀或是隐世的散修高人?看那几个蒙面人邪功厉掌,难道是北海裂龙眼中的妖人?这些人来路不明,且藏在暗处一直窥伺墨天痕,对墨天痕来说隐忧实在太大,想到墨天痕那低到离谱的武学资质,科玄智心中暗暗叹气,只求墨天痕在正气坛有个庇护,安然度完余生吧。

***********************

日落傍晚,落松城的偏远小屋内,一场不堪入目的淫戏再度落幕,房中的六名邪人有的刚穿戴好衣物,有的仍依依不舍的把玩了会陆玄音软玉般丰盈的身子,直到外屋的蜻魅再度催促,才不情愿的站起身来穿好衣衣物,向外走去,留下神情呆滞,浑身瘫软的美妇一个人凄惨的躺在满地的白浊之中。

外屋中,七名男子恭敬的跪在门前,似是正在迎接大人物的降临。果不其然,一阵劲风刮过,七人同感熟悉而强大威压正在靠近,齐齐喊道:“恭迎少主!”

恭迎声中,蒙面人少主惬意而来,此时他并未蒙面,那副俊到当世罕有的面庞,配着阴鹜狡黠气质,勾人心魄的眼眸,散发出令人难以抗拒的邪氛魅影。

少主走至小屋门前站定,环视众部下,唇角扬起标志性的邪笑,问道:“这几日玩的可好?”众部下连忙齐声称谢。少主满意的点了点头,走进屋去,衣袂一扬,潇洒而坐,道:“众人且过来。”众部下依次站好,等待少主训示。

少主再度环顾了七人一眼,开口道:“诸君多有负伤,故而这半月来我亲自查探情报,留诸位在此休养,此刻应也痊愈了。”不待众人应话,兀自问道:“不知诸位对此次墨家行动,有什么看法?”

蛮魌首先答话道:“碰上煌天破,真是晦气。”蝥魉接话道:“可惜,留下了墨天痕这个祸患。”

少主听罢二人话语,笑道:“这,不是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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