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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再逢奇厄(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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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开语失望了。

他并没有找到怪老头。即便他拼尽所有的心量,倾其精神能力的全部,也无法找到怪老头在熠京的丝毫存在迹象。

熠京太大了。虽然他心量足够庞大,但是在兼顾幽微时的不足却暴露无遗。

他无法将广大与幽微同时做得完美无瑕。

这是他第一次发现自己修为当中明显的缺陷。

天开语的身形重新出现,只不过却是匍匐在一条黑暗的小巷里。

“哇——”地一声,他吐出了一大口鲜血,然后便失去了知觉。

为了寻找怪老头,他透支得太多,终於因精神力量过於交融大地而变得萎靡不振。

他并非真正的神,也并不能任意支配大地的力量,一向以来的过分自信,导致了这次的重创。

在昏迷前的一刻,他的心中涌现浓浓的悲哀——自己的能力并非真的可以匹敌天地,原来自己向来引以为傲的强大力量,在面对地母的深沉时,竟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雪漫雅和卓映雪等两天来急得团团转。

她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爱人会连续两天没有任何消息,就像是从这个世界上蒸发了一样。

不要说她们,就连整个熠京军方也乱作一团,同样的,没有人会相信,实力强大得堪比四大院尊的天开语将军会失踪!

所以,最后的目击证人,当晚最后留在现场目睹一切经过的雷刚宪督就成了众目睽睽的焦点,他也失去了人身自由,在没有得到天开语将军的确切消息前,他被监禁了,以接受军方的审讯。

当然,不但是雷刚,还有那“波拉那亚”的四个白衣人也被一并请到了“五木山”,严密看管了起来。

但是仍有一桩奇怪的事情,就是四个白衣人虽然被关在了“五木山”,但他们的首脑人物虚空释却意外地没有被刁难,只是被客气地留在了熠京,请求一同协查天开语的下落。

“怎么办,开语已经两天没有任何消息了,不会出意外吧?”在“雪浪圣”的一间小屋里,卓映雪秘密与雪漫雅交谈着。自从军方高层通知她们天开语失踪的资讯后,她们便立刻决定隐瞒其他姐妹,仅仅在二人间商量。

“……不知道,毕竟这次太离奇了……雪儿你没听那个宪督说吗,开语他………他是爆成无数能量光团后消失的,难道是传说中的……‘虹化’?”雪漫雅脸色极其难看地说着,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栗,眼神更是充满绝望。

“这……应该不会吧……”卓映雪紧锁秀眉,眉宇间凝结着挥散不去的浓浓愁云,“他……他即使‘虹化’,事前也应该告诉我们一下,我们……我们是那样的爱他……”泪水大颗大颗地从她眸中落下,沾湿了她的前襟。

“他也很爱我们的,这我知道呀!”雪漫雅也眼眸通红泫然欲泣,她已经不知道怎样来表达自己无措的心情了。

“怎么办呢?已经两天了,都没有一点消息……我们……我们是不是应该告诉她们?”卓映雪难过地拭着泪水,竭力控制自己,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以免外面的女孩子们察觉家中发生的异常变化。

“这……我也想过。可是……万一开语只是跟前几天一样,岂不是徒扰人心吗?”雪漫雅说着将卓映雪搂进怀里,温柔地替她抹去脸亡泪水,而就在做这些动作的时候,她自己的泪水却潸然而下。

“但是……但是……呜——雅儿,我真的很怕……”卓映雪终於忍不住伏在雪漫雅怀里低低地哭了出来。

“我也很担心……但是仅仅担心有什么用呢?我看……我们还是主动一点,尽自己的一份力量去寻找开语吧,好吗雪儿?”雪漫雅一面强抑心中难过,一面安慰着卓映雪,还托起卓映雪的脸,在她颤抖的樱唇上吮吻了片刻。

卓映雪立刻紧紧地抱住了雪漫雅,发泄似地反吻起她来,一面双手还在知心姐妹的腴乳上大力揉搓起来。

“雪……雪儿,你……你轻点,揑痛了……”雪漫雅乳蕾突被卓映雪拧实,忍不住“嘤嘤”呼痛,同时双手本能地反抚对方胴体。

在亲密无间的生活和情欲无碍的日常接触中,此时此刻她们在共同时压力下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肉体渲泄这一无奈的解压方式。

同一时刻,在熠京某个偏僻少人的黑暗巷子——“唉,当家的,他醒了吗?”

“你这婆娘,究竟是什么记性?我不都已经告诉过你两遍了,他睁开过眼睛,只不过又闭上了——真罗嗦!”

“你……好了好了,知道了,他睁开眼睛就好,就好……”

“喂,婆娘,汤熬好了吗?等会儿他再醒过来时,要喂他的。”

“好了好了,已经在煨了。唉……真是可怜的孩子,竟然这这么多血,一定又是给那帮混混给打的。”

“是啊,他们真是这里的祸害,总时不时来侵害邻里。”

“什么时候他们要是走了就好了……”

“唉!其实他们也很可怜的,整天闲着没事做,很无聊的……”

“无聊?哼,无聊也不能干伤天书理的事呐!你看看,这整条街给他们弄的?唉!”

“算了婆娘,还是把这孩子照顾好吧,然后再问问他住哪里。他看上去不像是我们这个区的。”

“当然不是,你看他的气质,那么的舒朗,分明是好人家的孩子——唉,仓直他们也太不像话了,把他打成这样。”

“别说了,仓直自从家中亲人接二连三地亡故,就再也没有生命的目标可言,他也很空虚的。”

“好了好了,每次我一说起仓直,老家伙你就护着他,替他说话。要不是有纪牌,真怀疑他是不是你的……”

“又来了,婆娘你胡说什么呀!仓直出生的时候,我们在干什么?你也不算算时间!”

“那又怎么样?那段时间虽忙,但小珑不仍然生出来了吗?她跟仓直就差不多大。”

“这倒也是……对了,说起小珑,好像她说过最近要回来看看我们的,怎么还不回来呢?”

“谁知道?她可忙得很,听说很快就要有正式职业了呢!”

“那就好,总算我们也可以有机会离开这里了……”

“是啊,要是小珑再找到一个称心的男孩子,我们就再没有其他担心的了。”

“喂,婆娘,你还没看出来,仓直对小珑一直就很在意的,自从小珑走后,他每次遇到我,都会找话题问小珑的事情。”

“呸!做他的美梦去吧!小珑那么美丽,又活泼机灵,哪里能够跟他呢?再说了,以后我们小珑的出息肯定比他大,他哪里配得上小珑呢?嘿嘿,如果这孩子的家世不错,我看倒挺配得上小珑的……”

“你才做梦!总想藉小珑攀个高的,你也不想想,这么多年了,咱们不也过来了吗?生活虽算不上富裕,但也太平无事。”

“哼,你这家伙,就是窝囊,不肯努力好让我过好日子!”

“嘿嘿,你这婆娘,什么好日子不好日子的?现在这样安定的生活不也挺好吗?”

“奸好!好得像一潭死水,每天都重复同样的事情……”

“唉,每个人不都一样吗?那些有权有势的人,不也一个个重复着相同的生活——只不过他们相对富足而已,从本质上我是感觉不出来有什么不同。”

“好好,你说的总是有理,反正我是说不过你——还不去看看,那孩子醒了没有?”

“哦……嗯,他的呼吸倒一直很平稳,但眉宇间总好像隐藏着什么一样。”

“当然了,被人伤成这样,肯定不好受的。哼,不行,我非得把仓直那小子叫来训一顿!”

“哎!婆娘你不要冲动,等一等……嗨!真是的,都什么年纪了,还这样容易激动,拦也拦不住……”

“呃……”喉咙中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天开语慢慢睁开了双眼。

随着周围的一切映入眼帘,他的神识开始疲惫地聚拢起来,在“雪元冰魄”的帮助下,将散入大地的每一丝感触一点点聚回识海。这“雪元冰魄”实在是很神奇的东西,虽然是诞自他的神识精髓,但却始终以一种相对独立的状态存在着,不受他思想的影响而消失或产生改变。

此刻他渐渐恢复神志,但由於“雪元冰魄”的发动。加之暂时他的主观意识因疲惫而抑制,所以他的身体立刻透出一股寒气,并且这股寒气迅速地在身体表面笼罩上了一层薄冰。

“呀!你……你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冷?天哪,这这……这怎么办呢?”一个粗糙的男人声音传入沉寂中的天开语耳内,思感随即进行扫描,他的脑海中立刻呈现出一个清晰的中年男子形象:微微佝凄,满脸皱纹,皮肤粗糙,胡渣凌乱,但目光却透出了真诚的焦急。他心中暗叹一声,却没有办法有所为。他必须将渗入大地的思感收回,否则他将无力调用精神力量来操纵自己的这副肉体。

“天哪,这死婆娘,这个时候到哪里去了?要她帮忙的时候她总是不在!真可恨……唔,得赶紧找东西来给这孩子取暖……”中年男子自言自语着团团乱转,将眼睛看到的任何可以遮盖的东西都一股脑儿地堆在了天开语的身上,然后用力裹紧。

但天开语身上所透出的寒气,又哪里是普通织物可以阻挡的呢?顷刻间,那重重冰寒便穿越所有包裹,渗到了中年男子的身上。

“妈呀!好冷!”中年男子惊叫一声,反射性地跳了开去,显然没有想到眼前的年轻人会这么冷,那种寒冷简直比冰库的冰还要冻人百倍!

天开语心中暗暗叫苦,知道自己必须阻挡“雪元冰魄”继续施为。但是他同时明白,从前“雪元冰魄”只是自己神识中的一部分,但目前却必须以“雪元冰魄”

为主,来弥补元神消耗的亏缺,否则以后的麻烦可就大了,因为,“雪元冰魄”乃是他“冻冰粉星”大成后的精魄,其坚固性只怕不受世间任何力量的打击,绝不会轻易转化本质的。这样一来,他岂非只能以寒冰的状态示人吗?

可是眼前的情况却不容他继续摄回思感,否则的话,恐怕他身处的地方会整个变成冰块!

轻叹一下,天开语最终放弃了继续依靠“雪元冰魄”的打算,散去了元神的指引,让“雪元冰魄”隐却,然后以最虚弱的精神状态,醒了过来。

“呃……这……是哪里?”天开语呻吟着转动目光,扫视周围的环境简陋。

他发现自己所处的这个房间只能用“简陋”来形容。

房间不但狭小,而且布置也相当简单,几乎目光所及,看不到一样有价值物件,这分明是东熠底层民众最普通的人家布置。

“你……孩子你没事吧?”中年男子颤抖的声音再度传来,天开语的目光随之转向他的方向。

微微眨了下眼睛,无力地回应了中年男子的询问,天开语又闭上了眼睛,停了片刻,才重新睁开。

感觉室内再不像刚才那样寒冷,中年男子惊异的心才略略放松下来,小心翼翼地走近天开语:“孩子,你……还冷不冷?”他边说边抖着手摸向天开语。说实话,刚才片刻的寒冷,实在太过骇人,他甚至觉得自己的神经都冻得生疼了。

天开语嘴角牵了一下,他觉得自己真是丢人丢到家了——堂堂一个拥有近乎天道修为的大熠将军,此刻却连正常的应答也无法做到……

“好好,你不用动了,好好休息吧。我感觉到了,你已经不发冷了——来来,我帮你把身上盖的去掉……它们一定压得你很辛苦吧!”中年男人说着将堆在天开语身上的取暖被毯等轻轻取走。天开语感到,这中年男人虽然外表粗悍,但其实心思却相当的细腻。对中年男人的悉心照料,他的心里生出了由衷的感激。

“我叫仓力察,在这个地区像你这样年纪的年轻人都叫我力察大叔,呵呵,你也可以这么叫的——当然若是不愿意,直接叫我名字也可以的。”中年男子一面抱着浑身发软的天开语,帮他重新躺好,一面做着自我介绍。天开语感觉这个仓力察言谈似乎有些琐碎絮叨,不过这并不妨碍自己对他的好感。

“我还有一个婆娘,一个女儿。婆娘出门去了,估计一会儿就会回来了……呵呵,我的女儿现在不在身边,不过最近几天也要回来,说不定你还能看到她呢。”

仓力察果然零碎,居然主动把自己家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天开语,也不管对方是否对这些“资料”感兴趣。

天开语眼中透着友好的微笑,丝毫没有对仓力察罗嗦的不耐烦,这便是他数番转世后自然而然生出的沉稳。

“孩子……哦,或许你对我这样称呼不满意?那么……”仓力察似乎很在意别人的想法,尽管一直口口声声地在与自己妻子交谈中称呼天开语作“孩子”,但真正与天开语面对时,却小心了起来:“看你的目光很稳重的样子,就叫你小兄弟好一不好?”仓力察略作斟酌,笑着改口道。

天开语再次眨了下眼睛,意思是赞同了对方。

“唔,看来小兄弟你很虚弱,这样吧,汤已经熬好了,是我们家自己地窖里长的鲜菌熬就,很补的,我这就去盛给你喝。”仓力察仔细观察了一下天开语的气色,然后轻拍拍他胳膊说道。

天开语又眨一下眼睛表示同意。他并非矫情之人,不要说日前陷入困境,便是身体健朗时,他也不会虚伪客套。

感受到天开语的坦率,仓力察立刻高兴起来,握了一下天开语仍略嫌寒冷的手,便转身去了。

天开语重新闭上眼睛,思索自己该怎么办。

他第一考虑的,便是应当尽快通知雅儿和雪儿她们,因为自己目前的情况实在不容乐观,极可能要保持现状相当长一段时间,那么爱妻们的担心便成了梗在心头的块垒。

这时他还不知道时间已经过了两天,雪漫雅和卓映雪早焦急得不知所措了。

他更明白一点,自己要做到传达资讯的难度有多么大——在元神尚未得到弥补前,他甚至不能够开口说话!正所谓“口开神气散”,就更不要说动弹身体对精神的消耗了。

他不禁暗暗苦叹,若纯以“雪元冰魄”为引导来培养元神,只怕等元神充沛之时,这个地区也没有一个生命可以在寒冻的威力不存在了……

但他更加曦嘘,感慨自己从前的盲目自大——他毕竟只是大地母亲的子民,再怎么强大,只要一天承受大地的恩泽,便一天不可能真正操纵大地的力量!

——怎么办呢?

天开语心中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陷入了深深的无奈。

门外由远及近传来一阵吵嚷声音:“哼!你还说不是你干的?要不是你们,那个孩子好端端的又怎么会在我们家门口?他都昏迷两天两夜了,现在还不知道醒没醒!”是一个大嗓门女人的声立曰。

天开语心中登时一惊:什么?自己已经昏迷这么久了吗?他一颗心顿时往下沉去……

“哎呀!铃娘哎!真的不是我仓直干的。您想想啊,仓直胆子再大,也不敢在您的家门口惹事呀?”是一个自称“仓直”的年轻男孩的声音。

“算了吧,你小子又不是没有做过这种事情,还想抵赖?”被那个年轻男孩仓直称呼“铃娘”的大嗓门女人尖叫着。

“真的不是我们干的!求您相信我们好吗?不信您问问那小子。”仓直着急地申辩着。

“问他?哼!他现在有没有醒过来还是未知数,你要我去问他?亏你小子想得出!”铃娘口齿看来相当伶俐,几乎没有半点停顿就回了年轻男孩一句。

“好吧好吧,反正我说什么您都不会相信的,那么您还要我来干什么呢?”仓直的语气听来甚是无奈。

“干什么?让你看看自己干的好事!”铃娘仍是不依不饶,口气反而更加霸道了。

“唉!铃娘您……您这又何苦呢?我……”对铃娘的蛮横,仓直简直欲哭无泪。

“好,到了,滚进去吧!”铃娘大声喝斥道。

“砰!”地一声,紧跟着铃娘话音落下,天开语便听到门被用力打开的声音,心中不由想到:那个铃娘,想必就是仓力察口中说的“婆娘”了。

果然,一进门,便听到那铃娘嚷嚷着:“喂喂!当家的!仓老察,你快出来!那个孩子醒了吗?”

仓力察粗糙的声音立刻应声而起:“来了来了……那个小兄弟醒了,我正把熬好的汤给他端去……”

天开语眼前浮现出一对欢喜冤家的形象来,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虽然精神力量大失,但由“雪元冰魄”摄回的片缕思感,仍然相当的活泼灵动,只不过他现在的情况如同一个超级富豪,突然间仅剩了极小部分的财富,这极小部分才富虽仍然比大多数寻常人富有,但对这过惯了奢华生活的超级富豪来说,却一时之间难以适应,甚至可能茫然不知所措,无法正常行止——天开语目前的情况便是如此,尽管他的精神力量依然比普通人强大,但对他来说,却几乎成了不会走路的儿童,所以暂时不敢去尝试运用它。

片刻之后,一位风风火火风韵犹存的女人拉扯着一个满脸晦气的男孩冲到了天开语的面前,后面紧跟着的,便是女人口中叫的“仓老察”仓力察了。

“看看,这就是昨晚倒在我们家门前的年轻人!难道不是你们干的好事吗?”

铃娘用力将仓直推到天开语的床前,气势汹汹地指责道。仓力察识相地转到了床的另一面,将手中端着的热汤递到天开语嘴边,以羹勺喂哺。

“这……这个人我根本就不认识……他是哪里人啊?好像不是我们这个地区的呀!”在仔细地打量了天开语一番后,仓直终於直起了腰杆:“铃娘哦,这个人我没见过,更没有打过他的。”

“没见过?喂,年轻人,你见没见过他?不要怕,有什么事铃娘帮你出头,若真是仓直干的,铃娘我绝不会放过他的!”铃娘说着一把拉开仓直,挺着丰满耸胀的巍颤双峰插在了仓直与天开语之前,似乎这样就可以减轻仓直对天开语的威胁。

天开语只好报以无奈的微笑。

这便是市井人家,组成大熠的最基本、最普通的社会单元。

身强力壮的仓直刚要开口为自己辩解,便被仓力察一个眼色制止了。他只好悻悻地低头不作声:心下对躺着的天开语恨恨不已时,却也生出了几分好奇:这个小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害得自己平白无故地受冤枉。

“好了婆娘,你少说两句好不好?这小兄弟刚刚醒过来没有多长时间,还需要静养。至於这件事情是否仓直干的,放在后面再说,好不好?”仓力察及时替仓直解了围。

“哦。”铃娘被丈夫说得一呆,随后声音马上降低了数倍:“对了当家的,他……这小兄弟有没有说他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

仓力察摇摇头:“没有,他看起来很虚弱,到目前为止,仅仅能以眼神来表达思想,连开口的气力也没有。”他一面说,一面将热汤轻缓地灌入天开语嘐里,只可惜倒有大半溢了出来,皆因天开语的意识无力操控口腔及咽部肌肉的缘故。

“不好,怎么他连吃东西也有困难?”仓力察皱起了眉头,收回羹勺。

“都是你们干的好事!”铃娘再次低声狠狠地斥责身后的仓直。

仓直简直冤枉得要郁闷死了,天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这么莫名其妙的倒楣事,怎么就这样落到自己的头上来呢?

“可是,总得想个办法了解小兄弟的情况来历呀,万一他家里人着急怎么办?”

铃娘乃是极热肠之人,在斥过仓直后,立刻发愁道。

“是啊,他现在全身无力,根本就不能够表达什么……”仓力察也叹息道。

铃娘与丈夫交换一下目光,同时摇了摇头:心中均生出无之感。

天开语重新闭上了双眼。

一时之间小小的屋于里寂静下来,众人均是忧心仲仲。

“我……”过了一会儿,在后面耷拉着脑袋的仓直突然开口了,打破了沉寂,不过声音倒是小小的,显然他对铃娘的泼辣很是忌惮。

“你什么你,都是你干的好事,还想说什么?想狡辩吗?”铃娘气急败坏地低斥着仓直,看来她对仓直的成见颇深,否则也不会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单凭主观臆测便武断地咬定仓直了。

仓直苦笑了下,脸上充满了不被人信任的无奈。

“婆娘你别这么简单地下结论,说不定真的不是仓直干的。”仓力察皱了皱眉头,制止了妻子的不逊言语,然后转向目露感激的仓直,问道:“仓直你想说什么?如果仍是为这件事情辩解的话,就算了。”

仓直连忙摇头,不安地看了铃娘一眼,又仇恨地扫视一下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天开语,低声道:“我有一个办法,可以与他交流。”

铃娘眼睛立刻圆睁,“呼”地转过身来,目光一瞬不瞬地瞪着仓直:“什么?你有办法?”那语气中充满着怀疑。

仓直点了点头,犹豫了片刻,才低声说道:“嗯。这本来是我们兄弟伙伴之间的一种暗号……不过在这个人身上也可以用的。”

天开语心中不禁哂笑。这仓直所说的办法,其实他已经想到,因为这并不是什么隐密的技术,只不过在寻常守法的民众当中很少耳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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